【AC】In Silence(Clay个人向)
标题:In Silence
配对:无。
警告⚠️一人称视角+角色死亡
声明:时间说明了一切。发刀的不是我是育碧。
7.8.2012-----------------
该死。
被韦迪克毫不讲理地叫醒的一瞬间眼前再次出现了幻觉,艰难地一手扶着头另一只手撑着床勉强坐了起来。在对方带有强烈命令意味的催促下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头疼得仿佛要炸开来,每呼吸一下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额角突突跳动的脉搏。扶着一旁的栏杆踉跄地往前走着,刚松开还没走几步就仿佛要跌倒在地,立马被人拽着手臂拉起按到了那台机器上。
Animus,那些人这么称呼它。声称能通过DNA探寻祖先记忆,从而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载有刺客先祖艾吉奥记忆的容器。这近一年以来我一直被强迫着体验记忆,圣殿骑士们显然是在通过我的记忆寻找什么,可能是某些信息,也可能是某个物品,我得搞清楚,这就是威廉让我来到Abstergo工业的最主要目的。可这么久以来我除了吃饭睡觉洗漱以外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那玩意里面,能与其他人对话的时间少之又少,何况,圣殿骑士显然警告过那些研究人员不允许将他们的任何实验目的透露给我。作为一个外部人员,知道了那些信息只有死路一条。
事实上我也越来越没有精力去关注我的任务。不是我想要放弃,而是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折磨。由于过久暴露在Animus环境中,我常常凭空看见那些在艾吉奥记忆中出现的人像,那些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甚至有时候我的记忆是混乱的,各种各样的景象同时出现在我眼前,我根本无法分辨出我究竟是在记忆里还是在那个“真实”的世界中。时间一长,我甚至都不知道哪一个对我而言才是“真实”的世界了。这种一团糟的感觉异常痛苦,脑子就像浆糊一般完全无法思考,再这么下去我早晚有一天会被彻底逼疯,虽然在我看来,只差最后的那一根稻草了。
大概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我才被露西从Animus里弄了出来,那些圣殿骑士好歹还记得给我一点饭吃,我可真想谢谢他们。她把饭放到我面前时瞟了我一眼,尽管只是个很细微的动作,可不巧我还是看见了。那是一种非常警惕的眼神,我做梦也不信那个能把我带离这个鬼地方的传说中的卧底是这样的人。“你最好别乱跑。”她离开前还不忘特地走到正努力把饭往嘴里塞的我面前压低声音冷冰冰地警告我。
在她走出门的下一秒我就把刚刨进嘴里的饭全都吐进了厕所里。这玩意的味道甚至还比不上小时候一次我爸喝醉酒后把芥末当成黄油夹在了我的面包里,再说我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往里面加什么诡异的药物——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什么都干得出来。
按下按键将吐在抽水马桶里的饭全都冲进了下水道,扯下一段卫生纸狠狠地擦了擦嘴后将它揉成一团抬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头还在痛,甚至连耳朵也嗡嗡作响,再也不想多走一步直接靠在卫生间的门边坐在了地上。
我完全想不通露西为什么要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戒意,现在的我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别说是逃离Abstergo了,我连稳稳当当地走出自己房间的门都做不到。在我发现她与韦迪克谈话记录的那天她删除了保全记录,并且为了保证她叛变的事不被刺客们所知,她还十分委婉地告诉我我恐怕这辈子也离不开这个地方了。我敢十分肯定地说在压在我这个快要累死的骆驼身上的那些稻草中,露西起码算得上一大捆,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疯掉的话,她的贡献绝不比任何人少。可我又能拿她怎么办?我感到孤立、无助,甚至是恐慌。她很聪明,在那之后也没有断绝我与外界其他刺客的联系,但我很清楚每一封我发出去的邮件都会先通过她的审核修改,最后也只剩下了一堆废话。这不是办法,我不能就这么与其他人失去了联系,我是说,真正的联系,我必须得找个其他的办法把我在圣殿骑士处获得的信息原封不动地传递出去。
留意到排气扇的噪音中夹杂着一旁会议室内的对话,忍着疼痛扶着墙站起身来,两手撑住洗手台然后整个人也跟着翻了上去,将耳朵贴在排气管的通风口旁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们得赶快找到它……阿卡夏卫星网络系统已经基本组网完成了……阿伯斯泰格之眼也得尽快发射到外太空……他们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从16号实验体的记忆中获取密室的位置……你觉得艾吉奥会把它藏在哪里?”
藏什么?敏锐地察觉到这之后掩藏着至关重要的信息,不由得踮了踮脚,连脸几乎都要贴到通风口上。
“我不知道……这得全靠16号的记忆……我说不准。”
艾吉奥的什么?上帝啊我求求你们在我站不稳之前把话说完。
“还记得先知手札上的那个名字吗?或许他会是新的线索。”
“听好了,我们现在只有16号,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那个人我们会交给丹尼尔处理。”
就在自己小腿发麻将要从洗手台上摔下来的前一秒,那个叛徒终于说出了自己所需要收集的最重要的情报。
“……我会尽快找到艾吉奥存放第六苹果的密室位置,请你放心。”
噢,露西·斯提尔曼,你可真是我的好队友。
谈话还在继续,但没什么再听的必要了。控制着自己落地时的音量从洗手台上下来,正欲将这个消息赶快告诉威廉时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根本无法通过露西与他们取得联系,如果让圣殿骑士得知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不仅无法让威廉知道,我的下场也一定很难看。
“看看你自己,克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对着镜子压低声音喃喃地自言自语。镜子里的人头发散乱,像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修剪过了,脸色由于长期缺乏营养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双眼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异常骇人。抬手伸向镜子摸着自己瘦削得甚至显得有些尖锐的脸侧,忽然间一股烦躁的情绪涌了上来,手握成拳狠狠地锤了一下镜子。事实上那力道软绵绵得甚至连一点声响也没发出。
走出卫生间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放松下来想些别的办法。
“艾吉奥...”
嘀嘀咕咕地念着那个被圣殿骑士反复提及的先祖的名字,昏昏沉沉得仿佛又要睡去一般。
幻觉倏地出现,文艺复兴时期的弗洛伦萨街道上人来人往,眼前真实的世界与幻象交互重叠,头部的疼痛在一瞬间被剧烈放大,痛苦地蜷缩在床上捂住耳朵试图让自己不要听到那些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人们的交谈,但却徒劳无功。
“不...停下...”
人群中出现了熟悉的面孔,是教廷的圣殿骑士。身体不受控制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向他冲去,却在跑出房门时似乎被某种尖锐的物体划伤了手。疼痛感让自己短暂地从幻觉中脱离出来,望着自己正汩汩冒血的左手再一次头晕目眩。这次又是另一个场景,一名拿着长枪的卫兵正杀气腾腾地朝自己冲来,本能地闪身躲过枪尖身体前倾试图顺势将袖剑送入敌人的咽喉,却重心不稳地直接栽到了地上。
“出去...!”
不停地翻滚着想要将脑海中的幻觉驱逐出去,流血的手不知不觉中在地上画出了诡异的图案。痛苦地喊叫着企图引起那些正在会议室里的人们的注意,却在人群中看见了艾吉奥的身影。
他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拉起兜帽疾步向自己走来,双手袖剑弹出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不——”
在“袖剑”即将刺入自己脖颈时无力地躺在地上试图用手格挡,尽管心里清楚这什么用都没有。
“快阻止他!医生!他在干什么他疯了吗?!”会议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韦迪克看样子被满地的血迹吓得不轻,高声冲着门外大吼。
随后那些匆匆赶来的医生将自己架了起来,垂下脑袋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任自己被拖到Animus上躺下。意识模糊中感觉到他正在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另一名医生朝自己颈侧注射了某种药物,眼皮越来越重随后沉沉睡去。
接着露西再一次按下了Animus的开关。
躺在机器上醒来时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但那余晖仿佛行将就木的羸弱老人一般已没有了生机与活力,翳翳地落在林立高楼间的街道。街对面的玻璃幕墙将昏黄的日光反射进了屋内,一束光正正地打在了脸上刺得眼睛微微发痛。抬手遮住光线吃力地从机器上翻了下来,却一个没站稳径直跪在了地上。疼痛从膝盖传来让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费力地睁大眼睛发现韦迪克与露西都已经离开了,房间内空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连自己刚刚精神失常出现幻觉时在地上涂抹的血迹也都在自己再次进入Animus体验记忆后被清理干净。按住太阳穴扶着旁边冷冰冰的机器站起身,屋外的阳光照射到身后的机器在对面的墙壁上反射出了刺眼的光斑。
看起来圣殿骑士们又有了新的目标——露西所提到的那个先知手札上的名字——该不会是他吧。他们的动作比想象中的还要快,而自己连刺客组织如今是什么样的状况都不太清楚,更别说那个叫做戴斯蒙的刺客后裔了。他是谁,他在哪,我什么都不知道。比起大清洗后遭受重创的刺客组织,圣殿骑士们显然拥有更强大的人力和物力,自己已经几乎可以预料到戴斯蒙将会被圣殿骑士先一步逮到,关在一间这样的屋子里。
说不定就是这一间,他还得睡在我的床上,一手撑着Animus无不自嘲地如此想道。
等等。
我不能离开这里,但他可以。我无法与刺客组织联系,但他完全可以跟其他刺客面对面地交流。他当然会平安无事地从Abstergo逃出,因为这就是那个叛徒的任务。
如果,如果我能给他留下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我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刺客们就能再次夺得先机。
纸条或是涂画的主意极其不现实,先不说每天我都能发现自己的物品被翻动过,要是我在墙上刻字,他们一定能把整面墙拆了换一面新的来。他们绝对做得到。
“Animus程式库。”
露西曾经向我提到过它,叫我留意,要在数据核心中把所有的记忆备份好在离开时将这些资料都带给刺客们。尽管我无法离开,但露西带着戴斯蒙离开的时候一定会带上它。如果我能在数据核心中留下关键的信息——
不对,不能直接输入数据,这样太明显了。
如果我能够将关键的信息隐藏在复杂的代码后,确保只有戴斯蒙能够获得信息,就能够逃过露西的眼睛。
或是委托另一个人代我转告。
我曾看到过露西将DNA记忆输入进Animus的过程,感谢我大学的程式老师,这对我而言并不算太难。如果我能够完完全全复制出另一个“我”,并将他置入Animus中所存储的祖先记忆中,他就能有意识地躲过系统检查并且,在戴斯蒙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到他身边。而且只有连接进入Animus的他能够感觉到我。
回头望向Animus另一侧的操作台,屏幕仍然是亮着的,只是为了省电而稍稍变暗了一些。露西大意了,她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一出。心里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在离开时直接切断电源,重启Animus需要输入密码,而现在就省事多了。
扶着机器外壳缓缓走到了操作台边,循着记忆中曾经见过的露西操作的过程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不知道韦迪克什么时候又会回到实验室,紧张得后背几乎全被冷汗浸湿。这或许是我们获胜的唯一机会。
“上传资料?”
悬在回车键上的手顿了顿,随后用力按下了按键。
下一秒冰冷的机械女音响起。
“扫描DNA和记忆。上传完成。隔离制造克莱·卡奇马雷克。”
我总算做成了件大事。你会为我骄傲的,父亲,如果有天你能知道的话。
8/8/2012---------------
洗手间排气扇嗡嗡的响声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头顶上的灯光打在自己盖着的深灰色被子上泛着冷光,就算是在夏天也让人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感到一丝寒意。一旁桌上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显示着邮件已经发送的提示。尽管知道它先会被转到露西手上,但等她早上看到时也为时已晚,她总算没法阻止我了。我只希望,但愿,在一切结束后,她能把那封邮件原封不动地转发给我的父亲。
深呼出一口气靠在了背后冷冰冰的墙上,全身上下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感。
一个晚上不算长也不算短,却刚刚好足够让自己把这短暂的一生都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太多太多的遗憾,但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在得知露西叛变的事实后,自己从这栋大楼离开的最后希望也破灭了。等着我的要么是继续待在这里像一只小白鼠一样任他们摆布,受尽出血效应的折磨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后毫无尊严地死去。要么就是为那个我素未谋面的下一任实验体准备好一切能够让刺客们赢得先机的条件,然后给自己一个痛快。
他叫戴斯蒙,那个名为朱诺的先行者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与我一样是艾吉奥的后裔。他的身上有着更优秀的血统,有着更完整的基因记忆,更重要的是,他能带我们找到从末日中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法。我一开始确实无法理解,我不明白我凭什么要牺牲我自己为一个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人铺平道路。但我很快便更加不情愿地发现,我无路可选。可现在,在我完成了任务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可悲的余生之后,连生命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在意了那么多,又失去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试着放下这一切呢。
我们什么都不是。
撑着床沿伸手摸过桌上的一支圆珠笔,作为这个房间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有尖锐样子的东西,它也显得太温和了。拿着圆珠笔在左手的手臂上缓缓地勾画着动脉的脉络,皮肤与笔尖上的圆珠摩擦传来金属的冰冷触感,蓝色的墨迹在因病态而显得苍白的手臂上变得更加扎眼。叹了口气,停下动作将握着圆珠笔的手放到一边。
你确定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心底发问。
我确定吗?
确定我就要这么死的不明不白?死在这个灰暗的实验室里没人知道?如果他们没良心的话直接把我随便扔进一条河里就能完事,要是还有那么一丁点良心的话就随便给我安个什么心理障碍的名头叫我的父亲把我的尸体领回家去。
我怎么能忍心让我的父亲把我的尸体领回家去。我怎么能忍心让我的母亲在我的葬礼上哭泣。
还有太多的话没有说,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我想回家去给父亲一个拥抱,我想去找我的母亲,亲吻她的双颊,看看她是否还安好。我想跟那些刺客同伴们在一起,我想再听到威廉温暖而有力的鼓励的话语。我想出去。我想要的只有这些了,真的只有这些了。
就这样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吗?上帝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作了什么样的罪,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让我夹在生与死之间痛苦抉择?
命运?
去他妈的该死的命运。
空着的那只手连忙抬起捂住两眼却为时已晚,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不争气地流下。绝望与不甘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胸腔,到最后整个人都因为压抑着的哭泣而蜷缩在床头微微颤抖,一只手攥着被子,另一只手紧握着那只圆珠笔。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父亲忘记来幼稚园将自己接走的下午,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蹲在教室的角落哭泣,没有人来管也没有人会管。孤独与无助如同无底深渊蚕食着灵魂,黑暗一点点地涌起将整个心灵都淹没到几近窒息,直到父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克莱,我们回家。”
那么现在,谁能带我回家呢?
或许只有死神了。
颤抖着再次抬起右手,停在半空中数秒之后狠狠地将笔尖扎进了左手的腕部。笔头几乎全部没了进去的一瞬间剧烈的痛觉从手臂传来,紧咬着牙关将笔拔出,自己因为巨大的痛感险些晕倒在床上。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约地看见猩红色的液体从手腕处涌出染红了一大片棉被。
只是扎了一下,还远远不够。本就欠佳的身体因流血而变得更加虚弱,连把握着圆珠笔的手抬起都显得有些吃力。喘着气靠在床头休息了一下后,方才还汩汩冒血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撑着床板坐起,等头没有那么晕了之后,再次举起了右手将笔扎入腕部。
紧紧咬着口中为了防止自己叫出声来的枕头,在自己意识陷入模糊之前用力将插入了大半截的笔尖再向里按了些许,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压着笔杆沿着动脉猛地划下。
黑暗包裹了一切。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耳畔回荡的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口中咬着的枕头早在自己倒在床上时掉到了一边。左手痛得仿佛已经不存在了,隐约有温温热热的液体从指尖和脸颊流过,身体轻飘飘的一晃间如梦似幻。
我什么也看不见,但脑中又浮现出画面。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被困住,巨大的方块浮动在我的周围,挡住我的退路。我向前,一直向前,耳畔是母亲的叮咛,眼前是父亲的身影,威廉和其他同伴的鼓励话语在幽远的空间中回响。再向上,韦迪克冷冷地看着我,露西充满歉意的致信在眼前展开,电话留言里传出的是父亲充满担忧的声音。我来到最顶层,眼前是最后的那扇门,一片空寂中,我的四周回响着那个来自远古的先行者的谕告。
"Your eyes are now opened, help Desmond Miles."
我太累了。不想再继续挣扎,不想再向前一步,不想再开口争辩。我任凭脚下的大理石地面碎裂,任凭着自己失去支撑直直地落下。
我从云间坠落,耳畔是呼啸的风声,眼中是天际。我穿过白云,身下有飞鸟成群结队地飞过,一瞬间它们又出现在了自己之上,吱呀叫着飞向远方。我回头看向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土地,水流在群山的怀抱中蜿蜒,苍翠的森林与破败的荒漠相间。远处有城市,远处有田园,远处有高山,远处有深涧,而我再一次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星辰黯淡,日月无光。
我闭上眼睛,看到了一切。
"I will."
结束了。都结束了。这些折磨、疯狂、病态的幻觉,全都结束了。
“十六号实验体?你还在磨蹭什么,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十六号?!医生!快点叫医生来! ”
“他休克了,失血过多。我们必须马上把他送到医院抢救。”
“没时间了!”
“他划破了动脉,血根本止不住。这里没有足够的工具。”
“呼吸停止!”
“他简直疯了...”
“我做不到...韦迪克博士。就算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在这里都没有用了,我的意思是——”
不,还远没有结束。我已经完成了我该做的事,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戴斯蒙。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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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强行1716之嫌,但我不打tag(
*有在名朋眼熟的朋友小声一点,于是承认这是存档,毕竟我考完这两天又浪又颓...。
*Clay是天使,我爱他。